Friday, May 21, 2010

雨崩村徒步.第一章


奔驰的吉普车在平坦的大道上没多少颠簸,也没多少晃动,但昨夜的余醉还是让我在途中吐了两次;那是恶心的褐黄色液体,可能连胃液都呕出来了。同行的香港人 阿明总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我们在香格里拉认识,然后就结伴到雨崩村徒步。偶尔,他会要求停车拍照;“把车停下,我是认真的”,他对摄影的狂热,总是让 我愕然;每个停留,我也跟随着下车,为了多吸一两口清新的空气,排放余醉。

       次日,阿明在凌晨四点多就起身了,在房间外的大阳台设置了三脚架和相机,为了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那时,我依然畏缩在暖和的棉被里,呼呼大睡;我可没有他 那种把自己包得像粽子,然后在严寒里等待日出的兴致。清晨,我起身了,远方乌黑的云朵遮蔽了雪岭;偶尔,露出了雪峰,但不久后又被覆盖过了。阿明失望了。

     有这么一个说法,如果有日本人在,那么就看不到梅里雪山。也许,这个说法是从了十多年前一批中日登山队在攻峰时被雪山神无情地抹杀掉的惨剧演变出来的。从此,她就成了登山者止步的处女雪岭。

       随后,我们找了其他人包了一辆面包车到西当热水塘,通往雨崩村的起点。同行的人不想徒步,全都骑骡子代步;我和阿明走得很慢,一下子就被抛在后头,好远好 远,直至前方晃动的身影消逝为止。不久后,随后起步的其他徒步者也追赶上来了;这条一开始时生气勃勃的路径,最后只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两个人。

       途中有许多分叉路,好些可能是徒步的捷径,但我们没信心,总是沿着骡子的粪便走;那些骡子呀,边走边大便;摇一摇尾巴,粪便就一粒粒地掉落下来;数量不 少,整条路经都可以见到它们的踪迹。后来,我们都以粪便的‘新鲜度’ 来做标准;越新鲜的粪便,就代表前方的骡子队刚经过不久,也就是说我们走对路了。这些骡子的排泄物,竟成了我们的指南针。

     这个徒步不轻松,一直都在往上走。途中有好些歇息处,那里都摆了一两个小档口;我每次都坐下来,歇息一下,喝杯酥油茶,补充一下体力,过了一会儿,阿明才在到达。他总是走在我的后头,背着那么沉重的摄影器材,步伐自然缓慢。

    许久后,当陡斜的路经逐渐变得平缓,当柔和的微风把依附在藏旗里的祝福和怜悯清拂过我的脸颊,当五彩缤纷的旗帜纵横交错地向不远处的一个焦点展伸起来,我知道我抵达了,那宗拉垭口。这个一千多米高的上坡路,结束了。

    接下来,是不难走的下坡路。来到雨崩上村时,暮色已逐渐降临了。一个在旅馆内歇息的大叔一见到我们就高声喊着“你们终于到了”;在疲劳的笼罩下,那是句多么令人欣慰的迎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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