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y 17, 2011
书写历史
那天看到奥萨马.本.拉登被歼灭的新闻后,我的心情就一直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我常认为,书写是把心情和想法输出的其中一个管道,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的书写会不会因我在心情上的情绪化而变得太笼统?这份心情的输出本来应该在奥萨马的死讯传出的当儿整理出来,但懒懒散散拖拖拉拉地一直到现在才认真去处理。
奥萨马.本.拉登的死是否意味着打从911开始所谓的恐怖袭击长达十年以来的终结?对我而言,打从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袭击一直到奥萨马的死为止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化。我还记得事发当天,在世贸被袭击的前一刻,我还懒洋洋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但突然间电视画面转换到冒出浓烟的世贸,当时我整个人呆着了,起初还以为是电视台出了问题,而导致出现了那看似在好莱坞电影里才会有的画面。过后的十年,奥萨马的生死这个课题一直都活在谜团里,有人坚信他还活着,有人坚信他已经死了。一直到十年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照着日常生活作息而在网上阅读国际新闻时一一奥萨马死了,当时我错愕的程度并不亚于看着911发生的当时,一如这场闹剧的源头,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化。
针对911袭击的凶手,并不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奥萨马。有人质疑那根本就不是奥萨马干的,甚至还有一些阴谋论说那是美国为了制造一个介入能源争夺战的借口而自己干的。如果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那些阴谋论也只是空谈和妄想,但我觉得我们不能忽略那些声称自己见到撞向世贸的飞机没有窗口(意思是那不是客机)的人们,不能忽略飞机撞到世贸后而在大楼各层见到的极为不寻常的爆炸, 等等.....虽然这些只能说是片面上的证据,但我觉得这已足以给与奥萨马一个踏实的立场,用于在一个公平的平台上审判,而不是一见到他,就把他毙了。
我当然不晓得真正的真相是如何,往往人们对某个事件真相的了解是源于大众媒体的信息和自己本身先入为主的想法,而那些想法往往会建立在自己本身的偏见上,用维舟的话说,影响历史的,往往并非事实如何,而是人们认为事实应当如何。
奥萨马的这个案子常常令我深深地质疑一一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可信度有多高?
我们通过历史认识前人的世界,而后人也会通过历史了解我们的世界。如果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只是前人主观地陈述或书写的遗物,那么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就犹如在沙漠里见到海市蜃楼那般,却以为见到了绿洲。同时,我们本身对事件的记载也会变成历史文物,从而成为后人在阅读我们的世界时的媒介,而后人的处境会不会犹如我们一般,见到了海市蜃楼,却以为见到了绿洲?
我在书写时常常质疑内容的准确性和真实性,但在这个状况下,我也只能这样了。我曾在《维舟试望故国》里读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一一这其中的基本悖论就在于:那个唯一的“真相”早已不在,而对它的再现(representation)则因人而异,变成了一种复数存在。真正的复原是无法实现的,我们只能承认:那些再现、传播、变化的叙述才是历史的真相。
我觉得,后人在历史课本里不会看到关于奥萨马恐怖袭击的疑云,出现的只是一幕幕在历史舞台上重演的善与恶斗争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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