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6, 2011

愤怒鸟


     不久前,我到日本公干的时候,在新加坡的飞机场转机。在还没出发到新加坡之前,我心里觉得很纳闷。这次公干的行程特别急促,甚至飞机票是在出发前的一天才定下来的。由于迟买飞机票,所以我们(其他同事)得在新加坡的飞机场等6个小时,然后搭夜班机到日本。


     本以为在机场内呆6个小时不闷死才怪,结果我们在里头逛到上飞机的那一刻,居然只逛了半个飞机场(可能更少)。在飞机场里头有很多东西可以做,我们从到达大厅走出来不久后就见到有一些人潮围着一张长桌子,靠近一看,他们正在用蜡笔把模具上图案涂在纸张上,我们也跟着玩了起来。我弄了一张,这样就弄到了一样亲手制作的免费纪念品,多么令人觉得贴心的设施呀。除此之外,机场内还准备了一些小游戏,例如拼图,图案盖章以及其他的,我们走走停停的,几个小时一转眼间就过了。

     我在好几年前到过新加坡,当时愤怒鸟(Angry Bird)还没出世。当时在搭地铁的时候,里头一些人们的手里拿着的还是索尼的PSP;在好几个月前我再次到新加坡的时候,车厢里头大多数人手里拿着的已经是IPhone了。当时我随便瞄了一下,见到好几个人在玩愤怒鸟。只是,我压根儿没想到在圣诞节期间,愤怒鸟居然成了新加坡飞机场的装饰品中主要的主角之一。有朋友听我提起后,觉得这不够庄严,但是有谁规定飞机场的气氛一定要庄严了?

     至少我觉得除了气氛非常好,还可以提升游客的购买欲。这和我随后在东京的成田机场和羽田机场,以及吉隆坡的国际机场相比之下,反倒这些机场释放出了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Sunday, October 23, 2011

辽国:一场秘密战争

弹头成了一个指引的方向,明示广告牌上的旅馆在哪个方向。
     在我还没到辽国之前,曾经在一个纪录片上得知在越南战争期间,发生在辽国的一场鲜为人知的秘密战争。当时,越南分为两家一一由越南共产党控制的北越以及由美国控制的南越,尽管辽国在日内瓦公约已经赋予中立的身份,但是北越和南越的战火却在辽国国内烧起来。

(左图)网路照片。红色的线条是胡志明小径的路线。
(右图)地图上的红点是当年被轰炸的地点。辽国的北方和南部是轰炸的主要地点,一个个小红点把这两个地区染成一片红色。
     我在辽国的时候,到了这场秘密战争的其中一个现场一一辽国北部的丰沙邦(Phonsavan)。MAG(Mines Advisory Group,一个专注于清理战后留下的活炸弹的非政府组织)在丰沙邦的镇中心有一家办公室,我步入时,视线被一幅由一个个的小红点染成血红色的辽国地图绑架。那些小红点标明的是这场秘密战争轰炸的地点,密密麻麻地集中在两个地区一一辽国的北部和南部。
 
     当年,北越为了把物资运送到南越的各个根据地对抗美国,为了避免在北越和南越的边界处和美国直接冲突,于是在位于辽越边界处的辽国南部开辟了一条小径(胡志明小径)运送物资。胡志明小径自然成了美国轰炸的目标。同时,辽国北部的辽国共产党的崛起以及它和越南共产党的联结也对美国造成了威胁,于是辽国北部也成了美国主要轰炸的目标之一。

     19641973年期间,美国在辽国进行了超过50万次的轰炸行动,总共投下了190万吨的炸药,相等于大约2亿7千万粒炸弹,数量超过联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德国和日本投下的炸弹总合。这也意味着平均8分钟就有炸弹投下,每天24个小时轰炸,连续9年。寮国的每一个男人,女人和孩子平均得承受超过一公吨的炸药。

     轰炸结束后,寮国成了全世界被轰炸得最严重的国家。

我住的那家旅馆外,摆放了外壳完整的几枚大炸弹。
我一踏入旅馆的时候,先被眼前摆放在旅馆大厅的一堆炸弹吓到。
导游指着离我脚下不到五米处的一个宽大但不深的坑洞,坑洞上长了一些草,看起来像掉了很多头发的秃头,告知那是当年一枚掉下来的炸弹造成的。
     我在丰沙邦的时候,买了一个参观石臼平原(Plain of Jars)的半日团。我和其他旅客跟着一个当地导游在流传着千奇百怪诞生传说的石臼群里一边漫步,一边听他解说。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当年也曾经承受过轰炸的血洗。讲解到一半时,导游突然间令人措手不及地转换话题,硬生生地把还在想象着两千五百年多年前石臼诞生史的我,带到四十多年前那场秘密战争的漩涡里。 

     他指着离我脚下不到五米处的一个宽大但不深的坑洞,坑洞上长了一些草,看起来像掉了很多头发的秃头,告知那是当年一粒掉下来的炸弹造成的。这时,同行的其中一名女旅客愁眉紧锁,愤愤不平地说:“我们不晓得发生过这场战争。”导游看似对这名女旅客的反应已经司空见惯,面无表情,接着再指向远方的一座石山,告知石山下有一个洞穴,当年当地人为了避难,躲在里头,结果一粒从空中落下来的炸弹令躲在洞里的两百多个人落难。我看过一篇资料,在这场连续九年的轰炸结束的那一刻,伤亡的人数超过3万个人。

     即时在这场秘密战争结束的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它所带来灾难性的破坏还没结束。在当年总共投下的2亿7千万粒炸弹当中,大约有9千万粒炸弹(大约30%)没有爆炸。也许9千万粒炸弹这个数字很难令人了想象到底有多庞大,那么换一个想象的方式一一如果把这9千万粒炸弹转移到今天的马来西亚,我们这里的每一个男人,女人和小孩平均得承受3粒炸弹。

当年美国投下令人闻风丧胆的炸弹,今天却成了一家餐馆的另类装饰品。
这个看起来像国家机关的建筑物,外面也摆了两枚集束炸弹。
一家房子二楼处的阳台栏杆上摆放了一个“花盆”。
     战争结束后,这些活炸弹每年在辽国造成了好几百个人伤亡,尤其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看到圆形的小炸弹会以为是小球,捡起来玩,不晓得眼前的那粒小球哪怕轻轻地碰击一下会有可能爆炸。那些活炸弹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地雷,隐藏在村庄的四周围,因此灾区人们能活动的地方变得非常有限,严重地影响到农民的生产力;锄头每挥一下都有可能会打到活炸弹,谁还能,还想,还敢开垦山地?

     由于耕种的生产力严重不足,为了生活,灾区的人们得另寻出路一一找活炸弹。炸弹的外壳是铁制成的,铁可以卖钱。那些冒着险靠着活炸弹生活的人们,有些成了每年死于活炸弹下的亡魂的一部分。听起来真的很讽刺,当年蹂躏了辽国的那场秘密战争的遗留物,如今却成了那些灾区人们的主要收入之一;也许在选择比较少的贫困环境里,活下去才是当前的真理。

     我没法想象灾区的人们是如何在这么坎坷的环境里生活的,也许是我的误解,辽国人看似对这场秘密战争没有多大的悲愤情怀。当年从从空中落下来带来灾难性破坏的炸弹,如今却成了家家户户的日常用品,朝朝夕夕地生活在一块。

     我在丰沙邦的街上漫步游走时,不能不留意到一些曲奇怪异的东西,例如看到了一家房子二楼处的阳台栏杆上,摆放着的一个集束炸弹外壳的花盆,上面种着花花草草,诡异得很。此外,我在MAG的办公室时,要求一名职员画了一张邻近村庄的地图。我去了地图上的好几个村庄。村庄里头有许多高脚屋,但那些高脚屋的支撑物不是木头,而是炸弹的外壳。此外,有好几户人家还把半个集束炸弹的外壳用几根木头撑在半空中,把土壤填在外壳内种洋葱。有一户人家还把炸弹的外壳整整齐齐地并排在家外,形成了一道篱笆。路边还有一家店在一粒炸弹的弹头上挂着一个轮胎,表明这家店做轮胎相关的生意。

    每当我在旅途中经历了一段战争历史的洗礼,我都会对被欺负的那一方感到愤愤不平,但同时对自己的无力感感到心碎。美国并没有承认这场战争,自然也没打算对这个历史罪孽负责。我在参观参观石臼平原的那名导游,告知当这场秘密战争被揭发后,美国政府给了一个很荒谬的借口一一当年那些载着炸弹的飞机原本是要轰炸越南的,但是由于天气不好,所以那些飞机得在途中得折返。但是,出于安全考量一一飞机载着炸弹折返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所以那些炸弹就投在辽国的领土上。

     据说,当时那些留下来的活炸弹,需要三千年来完全清除。三千年,人类从神权统治里解脱,迈向君主制度,再迈向民主制度,但辽国人得在接下来的三千年里停留,朝朝夕夕地承受那场仅仅九年的战争留来下的祸害。

     在接下来的三千年里,还会有多少个相同版本的历史会发生?

MAG(Mines Advisory Group)是一家国际非政府组织机构,在辽国清理那些当年落下来时没爆炸的炸弹。美国政府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别人为他处理。
只剩下外壳的坦克车,如今成了游客们的景点。
支撑着高脚屋的不是木头,而是集束炸弹的外壳。
也许是我的误解,辽国人看似对这场秘密战争没有多大的悲愤情怀,不然该以怎么样的心情和那些轰炸了辽国九年的炸弹融入生活里?
一排排集束炸弹的外壳,成了房子的篱笆。
在集束炸弹的外壳内填土壤,可以种洋葱。
在耸立着的弹头上放一个轮胎,好让人们知晓这家店做轮胎生意。
房子的支撑物。

Tuesday, October 11, 2011

一瞥缅甸:拜金塔

仰光,雪德宫大金塔。拜金塔。
蒲甘,瑞喜宫塔。拜塔金塔
仰光,斯雷塔。
     如果你有7吨黄金,你会怎么用?收藏?抱着黄金睡?等黄金增值后抛售赚一大笔?还是你想象不到7吨黄金有多少?缅甸人从建设,到历历代代的维修,在雪德宫大金塔用了7吨多黄金,朝朝夕夕地在金塔前跪地许愿祈福。如果我有7吨黄金,也会朝朝夕夕对眼前堆积如山的黄金膜拜,不是为了宗教性的祈福,只是拜金主义在作怪(晕)。

Monday, October 10, 2011

工业危害

网路照片-反澳大利亚稀土巨头公司Lynas在关丹开设稀土工厂
博帕尔(Bhopal)。
这个城市的人感觉上比较不友善。经历了灾难性的工业意外,而随后该负责的人却逍遥法外,谁还会相信外人?
    最近在关丹格宾正热着反稀土工厂建设的热潮,令我想起一宗曾经在印度博帕(Bhopal)发生的工业意外。

     事故发生在27年前。1984年12月3日晚上,联合碳化公司(Union Carbide)在印度Madhya Pradesh的博帕尔的化工厂发生毒气泄漏事件,估计导致3,500至7,500人实时死亡。当晚约40吨致命气体(主要是用来生产杀虫剂的中间产物methylisocyanate)从工厂泄漏,6个防漏保险装置不是发生故障就是被关闭,加上警报器没有开启,附近居民根本无从得悉意外的发生。结果导致很多居民在睡梦中死去,其它则勉强蹒跚到街上等待救援。吸入有毒气体的最初反应包括呕吐,眼鼻喉被毒气灼伤引致剧烈的刺痛,大多数受害者的死因是由于呼吸困难窒息致死。到现时为止意外已导致16,000人死亡,另外有几十万名居民的健康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他们除了肺部功能受到损害,神经、肠胃、生殖及免疫系统亦受到伤害。

     事实上,当晚的惨剧只能说是灾难的开始。联合碳化公司在意外发生之后不单没有作出妥善的事后处理,反而尝试逃避意外造成的人命伤亡及污染环境的责任。经过 五年的法庭诉讼的争论,联合碳化公司最终在89年与印度政府达成协议,只付出了4亿7千万美元,就解决了所有的民事追讨费用。这笔款项看似非常巨大,但事 实上每个受害人平均只能拿取约370至533美元的赔偿,这还不足以支付伤者5年的医疗费用。世界历史上最严重的工业意外也只不过令联合碳化公司需要付出 每股48美元的代价。

     这宗工业意外发生之后,印度政府在九二年已发出通缉令,通缉当年出任联合碳化公司的行政总监 Warren Anderson,追究他对意外造成数十万人伤亡的刑事责任。但Anderson没有出席审讯,一直潜逃,到现在仍未被法律制裁。
(* 资料来源:http://www.green-web.org/zt/bhopal/bhopal.html)

      我在博帕尔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城市的人比较不友善。平时在印度的其他城市,我多多少少还是会碰到一些为了引起我(外国人)的注意,而做一些令人费解的动作的当地人,但我在博帕尔时不但没碰到,而且还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严重到我一把背包抛在睡床上时,就有一股想要离开这座城市的冲动。经历了灾难性的工业意外,而随后该负责的人却逍遥法外,谁还会相信外人?

     历史如果没有回顾的价值,那么历史只是一种没有重量的记载。我们已经在1980年代承受了稀土工厂的意外所带来的灾难性的祸害,当时,在亚霹雳州红泥山的亚洲稀土厂(Asia Rare Earth) 发生了污染事件。我读到一篇资料,亚洲稀土厂在稀土提炼的过程中产生有毒的辐射废料,造成红泥山居民健康遭辐射危害;不过,此事却鲜为人知,特别是国际社会,因为三菱化学私下同意与受影响的居民庭外和解,并答应捐出16万4000美元给当地学校,但三菱化学坚决否认此举是对居民的健康出现问题而负责。而且,在亚稀厂于红泥山设厂期间,当地发生多起居民患上血癌的病例,居民指亚稀厂的辐射导致只有1万1000人的红泥山,在短短5年内有8名儿童患上血癌,不少婴儿夭折。

     站在宏观的位置看,从祸害的发生的那刻起,到严重影响到民众的安危,到企业为了声誉考量而不承认工业祸害的态度,发生在红泥山的工业祸害,不是和发生在博帕尔的工业灾害相同一个版本吗?而如今,20多年后的今天,全球最大的稀土工厂将在关丹建设。在历史上记载的工业祸害,在利益当前成了没有重量的记载。也许会有人会反驳说一一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发展中国家,这是一个正常现象。但我会说,发展中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有其他选择。

     我没去出席昨天在关丹举办的109绿色运动,内心里,我是非常支持的。

Friday, September 30, 2011

一瞥缅甸:鸽子

飞翔
     小时候特爱武侠电影,尤其以金庸的武侠小说作为故事题材的。无论是武功盖世的超级大侠,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每当他们你来我往,突前突后,突左突右,突上突下,我常被刀光剑影迷得好不投入。剧情里倒下的那方,或预测将大难临头的那方,有时会及时来个飞鸽传书;当鸽子把信函传送到对象的当儿,会是另一个内容的高潮的起点。所以,每当我见到鸽子时,很难不联想到飞鸽传书。

     我在缅甸时,很喜欢站在街头的一边,静静地望着聚集在一块的鸽子。有时会有人洒玉米粒儿,玉米掉落的地方,会是鸽子转头成群地前进的地点。然后一眨眼,它们突然间飞起,翅膀挥舞出啪啪声,还感觉到空气里有极度微小的震荡,好不壮观。

     那,那些人为什么要喂鸽子呢?我本身是觉得,这恐怕是以尸毗王割肉喂鹰的事迹为背景的一种宗教体现。

     至于鸽子则在佛经中出现好几次,都是佛陀所救度的对象。说明佛陀慈爱一切众生的心是平等的。我们就像鸽子一样只要遇到困难佛陀以他的大慈悲心来救度我们,不管我们如何,只要我们有求与他,佛陀必定会出手相救。

     一天,有只老鹰在追逐一只鸽子,老鹰紧追鸽子不舍,鸽子生命危机,飞来飞去无处躲藏,最后,飞到尸毗王的腋下,请求国王的保护。老鹰追来抓不到鸽子,就对尸毗王说:“这个鸽子是我的美食,我现在饥饿难忍,请国王把鸽子交给我吧” 

     尸毗王说:“我曾许愿,拯救一切生灵,现在鸽子寻求保护,我怎么能见死不救,让它去送死呢?”

     老鹰嘲笑说:“大王既然爱惜一切生灵,假如我吃不到东西,就会饿死,难道我就不该得救吗?” 

     尸毗王说:“我可拿其它食品给你吃”

     老鹰答到:“我只吃希奇血肉,别的食品一概不吃” 

     尸毗王暗想,我不能救一命,害一命,看来,只有用我的肉来换取鸽子才能同时救下两条生命。于是,他下令手下取来利刀,割下自己腿上的肉喂鹰,但老鹰又说道:“国王既然要以自身的肉来代替鸽子,那么我也不敢多要,只要和鸽子一样重量的肉。” 

     尸毗王传令取来一秆秤,一头放上鸽子,一头放上割下的肉。希奇的是,国王全身的肉都已割尽,还是不及鸽子的重量,国王十分纳闷,于是他忍着剧痛,奋力坐到秤盘上。这时,天地动摇,众天神都被尸毗王普救众生的善行所感动,齐声赞美,并撒下无数天花。忽然,老鹰和鸽子都不见了,原来是帝释天和大臣化成老鹰和鸽子来试尸毗王的诚意和信心,最后帝释天以神力使尸毗王的身体恢复了原状。

* 资料来源:http://ks.cn.yahoo.com/question/16355913.html

     无论是飞鸽传书,还是宗教体现,缅甸人什么时候也能像鸽子一样自由地飞翔?而我们在集会时什么时候也能像鸽子一样自由地走在街头上,不用再担心随时得承受飞来的催泪弹?

Tuesday, September 27, 2011

一瞥缅甸:猫

互望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在缅甸的这几天没有看到猫?”
      问这个问题的,是一个和我同行到缅甸的朋友。

     “如果你没说,我还真的没有留意到。”我开始努力回想抵达缅甸后的几天里,和尚是见到很多个,但就是没看到猫。
    
      接着,我不动脑子直接说了一个脑残的笑话。
     “会不会是缅甸太贫穷了?那些狗没饭吃,所以把猫吃了?”

     朋友笑了一下。
   
     突然间,一只猫从我俩的脚下经过。
   
     除了白天不能讲人,晚上不能讲鬼,我还要多加一句,深夜不能讲猫。

Sunday, September 4, 2011

我问,我答:作家

网路照片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是作家。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你的脑袋才有问题!

那,是什么促使你思考这个问题的?
我刚出书的时候,身边有许多朋友都说一一你就好lor,已经是一个作家了。
但,我心里头一点都不觉得我是一位作家。
当时,我对他们说,我只是出了一本书,哪有什么资格当作家。
而且,我在出书前和出书后的心情,没有任何的转变。所以书本出来后,我没有感到特别开心。
饭,要吃;水,要喝;米田共,要拉;生理上一样,心理上一样,身份也一样。

你没什么感觉,但你身边的朋友总会替你高兴吧?
替我高兴?你以为我们的环境是什么世道?
我的Facebook里头现在有300多个人,但其中有超过一半我全都不认识。
我在Facebook里头公布书本已经出来后,那些我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部分)是有替我感到高兴。(我觉得也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没有表现得太坦白)
那些认识的,差不多全都以为我发了!
今天这个说要我请他到高级餐馆吃饭才买书,明天另一个直接伸手要免费的,后天再来一个大老远打电话来,也是要免费的书,而且我包邮费。不送的话,还会被奚落。你说,这个到底是什么世道?
你以为卖一本书可以挣多少钱?卖书可以发的话,全马来西亚人都去写书了!
出书不是中六合彩,明白吗?我中六合彩的话,我不会让别人知道,不然会被人打抢;出书的话,不能不让人知道,但让熟人知道的话,他们会来打抢。

那,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认为怎么样才算是作家?
我知道答案的话,现在还需要想吗?你也真是的。老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几分钟后。

.....那,你有结论了吗?
结论是没有,但是整理出了一个概念。

沉静一片。几分钟后。

.....你..你不舒服吗?
....你才不舒服!

你怎么没继续陈述那个概念到底什么!?
我以为你会继续问嘛!

.....那,是哪个概念?(这个人的脑袋肯定有问题)
如果一个人曾经在任何的公共平台(书本,杂志,报章,...)上发表过至少一篇文章/绘画/其它,那他是不是作家?
对我而言,Facebook和Twitter也算是一个公共平台,如果我在Facebook的状态里头输入“我出书了,但我被打抢”,然后发送出去,那么我已经算是在一个公共平台在发表了一段话。以这个逻辑来看,Facebook有7亿5千万个用户,那么我们的世界至少有7亿5千万个作家(超过十分之一的世界人口)。
你也许会说,“我出书了,但我被打抢”只是一句话,不算是文章。那么,怎么样才算是文章?字数的多寡?超过1000字?

所以,在网路的世界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作家。你只要在blog里头随随便便写一两句;懒惰点的,随便找一个blog,针对一篇文章写一些留言;更懒的,直接在Twitter上面写下“留下这段文字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是一个作家了”。

.....我觉得你的逻辑很荒谬....
有什么荒谬的?我出书被人打抢,难道那些打抢我的人就没有觉得自己很荒谬?

p/s:这篇杂记是针对那些在我刚出书时,打抢我的强盗的直接抗议。里头对于作家身份的观点,只是为了点缀,胡闹一下,不要当真。

Sunday, August 7, 2011

一瞥缅甸:老车,贵车

宫崎神宫
xxx...古都春者勇,谁可以帮忙翻译一下车子上的日文?
     我常觉得,那些怀念老车的日本人,可以到缅甸走一走。

     每当我走在街头上,身边来来往往的大多数都是日本的老车。有些车身上还保留着日文的字样,而有时候从那些字样上就可得知那辆车子来自日本的哪个地方,仿佛只要随便站在一条街道上观察好几分钟,就可以见到日本许多不同地方的车子经过。除了私家车,日本的旧巴士也长途越洋地送到缅甸。我曾在仰光的长途公共汽车站 见到车身还保留着日本旅游景点箱根(Hakone)和日光(Nikko)字样的观光车,只是它们承载的人们不再是游客,而是一群群往返其他城镇的乘客。

     即使在街头上见到不少原汁原味的日本老车,但我始终没有办法在缅甸感受到日本的任何影子。换句话说,虽然在缅甸有不少舶来品,从泰国的罐头零食 肥皂,到中国的发电机和其他机械硬件,到正在当红的韩剧,再到日本的车子和家电,但它始终还是给我一种非常独特的感觉。这恐怕还是自从缅甸被欧美经济制裁后,一直处于接近与世隔绝状态的缘故。它和外头的联系和接触的机会少了,自身文化被外头文化洪流感染的幅度自然就轻微了许多。其实我知道,这说法听起 来很讽刺一一经济制裁造就了文化堡垒。我不确定,这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欧美的经济制裁直接地摧毁了缅甸国际贸易的基础,而缅元自然不会出现在国际货币的摇篮里。在最后一家国际银行撤离后,国际企业很难在缅甸再经营下去,而缅甸当地银行那令人觉得荒谬和悲愤的缅元对美元的兑换率(少过黑市的100倍!)更是一种隔绝。  

     除了货币不流通,外资撤离,缅甸人还得消费贵车,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贵。车子在缅甸是需要准证的商品,而所有在缅甸需要准证的商品几乎都是天价。贵的不是商品的原有价值,而是准证本身,而车子的准证是车子价钱的好几倍。我在网络上读了一篇资料,一辆1986/87年的Nissan Sunny Super Saloon25年的老车)和一辆1988 Toyota Corolla SE Limited23年的老车)在缅甸竟然各自要价6万马币和9万马币。

     有些哲理或概念,我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了,或不记得是从谁人的口中听来的,好比说,贫困的人们/国家的选择比较少。我曾经误以为,缅甸的街道上之所以那么多日本的老车是因为二手车应该很便宜,所以许多人都消费得起;也曾经误以为,日本有规定说超过多少年的车子不能再在道路上行驶,而如果把那些过龄的车子摧毁掉未免太过浪费,不如直接大量卖到缅甸这些贫困的国家。由于贫困,人们对便宜的老车的需求量也会相当大。随后在和日本友人确认和在资料的佐证下,我之前的想法就如失手掉下的玻璃杯,撞击地面后立即粉碎。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全都是老车了。老车已经很贵了,恐怕没有多少人吃得消,而还有多少个人消费得起新车?

Friday, July 29, 2011

一瞥缅甸:偷龙转凤

在仰光时寄给自己的一封明信片
寄出去时用了两张50Kyat的邮票,送到家时却被偷龙转凤地被换一张5Kyat和一张20kyat的邮票
     这次的缅甸行,我买了一组明信片送给同事。每人一张。今天一位同事拿到明信片后提出了一个令我出乎意料的问题一一“怎么会有明信片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它一点也不安全。写的东西都被别人看完了”。

     夜晚回到家,我打开信箱时就见到了一张明信片。那是大约在两个星期前,我还在仰光时寄给自己的。当时寄出去时我还真的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它可否送到我家。明信片是送来了,但邮票却被换掉了!

     我记得当时用的是两张50Kyat的邮票,送来的却是一张5Kyat,和一张20Kyat的邮票,共计25Kyat,被吃了75Kyat的邮费。明信片上还有邮票被撕开的痕迹。我知道缅甸人的生活是很挣扎,但仅仅的75Kyat又能为做案的那个人带来多大的效益?

     于是,我现在来计算一下。我以一个在旅社工作的员工的工资作为标准,他们的日薪收入大约是800Kyat(3马币),一个月的收入就差不多是90马币,而75Kyat相等于3毛马币,所以以这个标准来看,这个偷龙转凤只能挣到0.30%的利润。(希望我的计算方式会令人觉得有逻辑基础)

     所以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撕了我拣选的,喜欢的邮票?75Kyat在缅甸可以做什么?吃一碗面七八百Kyat,在路边吃杂饭少说也要800Kyat,喝一瓶Star汽水(缅甸版本的可口可乐)要300Kyat,喝一杯咖啡也要300Kyat。我想到了,自己补个25Kyat后,100Kyat就可以买两根Red Ruby的烟来抽。

     看来,别说是内容不安全,就连邮票也不安全。

Thursday, July 28, 2011

一瞥缅甸:从噩梦里醒来的外劳

Malik先生和他的女儿。Malik先生在拍照前还特地穿了一件衬衫。
     在旅途里到过一些国家后,作为一个观看当地生活的切入点,我常会不自禁地拿马来西亚作为一个差异比较的基础,然后聆听,阅读,和感受所到过的地方,那些地方同时也会是一面明镜,让我看清楚自己生长的国家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我在印度和缅甸的时候,曾经被当地人问起我觉得他们的国家是一个这么样的国家?同时,身为一个马来西亚人,你会希望外国人以怎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国家?你希望到过马来西亚的人都认为马来西亚是一片乐土?还是是一个因见到了伊甸园的幻觉后,从而大量涌入的外劳在幻觉破灭后而抛弃的土地?还是会对被别人批判为一个名声狼藉的人口贩卖国后而感到叹息?

     这次的缅甸短行,我在仰光的黑市兑换钱币时被中间人带到Malik先生的家里。在黑市兑换钱币不能公开,自然被带到一个较隐蔽的地方。

     “你从哪里来?”Malik先生走进客厅时,看似刚刚睡醒不久。

     “马来西亚”我回。

     “我到过马来西亚”他徐徐地搭话。

      随后我们开始用马来语交谈。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在马来西亚工作过的外劳了。虽然Malik先生只在马来西亚工作了六个月,但却说一口流利的国语。

     “你在马来西亚工作时可以挣到多少钱?” 每当我遇到外劳,总会问这个问题。

     “日薪只有13马币”。

     “合同上写的是多少?”我追着问。

     “合同上写的是22马币”。“Agent Makan”。

     “这样每个月你大约只能挣到300马币了”我简单地算了一下。

     “是的。每个月吃的消费100马币,剩下不多”。

     “政府不是还要抽税100马币吗?”我再追着问。

     “是的。我每个月只能存大约100马币”。“Agent makan”他带着平常心的语气又重复了这句话。有时,我真怀疑他被骗到马来西亚后,对中介人难道没有抱着一点憎恨的情感吗?

     “我和哥哥(其实他说的brother,我并不清楚指的是哥哥还是弟弟)一起去,我们一起回来。我们的护照在中介人手上。由于我们没有完成合同上记载的期限,所以他们不肯交还”他继续说。这根本就是两头不到岸的状况,钱没挣到(我怀疑还亏钱),而且还不能用合法的途径回国。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我惊讶地问。

     “我们越过马来西亚和泰国的边界后,再越过泰国和缅甸的边界,然后回到家”。

     “你是怎么通过海关的?”我的眼睛开始张大了。

     “我花了1000马币买通马来西亚和泰国两国边界的官员”。我开始佩服他了。

      谈到这里,我开始对他在马来西亚的遭遇感到悲愤,难过,尴尬,甚至丢脸。我不晓得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和一个曾经恶劣对待过他的国家的陌生人进行这场对话。但同时,我也为他感到高兴,毕竟他已经从噩梦里醒来。

Friday, July 15, 2011

《熙游万里》新书分享暨签书会


     《熙游万里~后记》:回国后的书写,又是一段成长的旅程。在旅途结束后,当我为了书写的需要而尝试依靠照片和日记里头的记载来描述那遥远恍惚的记忆时,有时我会觉得我的旅途竟变得犹如海市蜃楼般不踏实。我的纪录当然不完整,就如我的记忆一样。也只有当我为了书写的需要而开始阅读资料,阅读那个城市,那片土地的人文与历史舞台时,我才对那个地方的认知有了新的定位,然后把人文历史和记忆糅合后,我才有了一个定点,一个方向,来开启我的书写。

     旅行是一种学习,还是学习是一段旅程?

     从原本漫无目的地随处观光而展开的旅程,渐渐地在履历文化差异和思想冲击后催生了清晰的目标,我得感谢在旅途里的种种遭遇,好的也好,坏的也好,都是学习的素材。旅行重要的并不是去过什么国家,不是看过怎么样的山山水水,而是旅途回来后是否还依然站在原点。

     我相信旅行是一种学习和探索的过程,也只有当我抛开了儒家,抛开了宗教,抛开了普世价值观,抛开了所有在原体外捆绑着的枷锁后,我才能了解自己,才能看到世界。

日期:2011年7月31号(星期日)
时间:3:00pm - 4:30pm
地点:Popular @ Penang Komtar

我们到时见! 

Tuesday, July 12, 2011

709: 历史长河里头的一道光芒

709 催泪弹,拳打脚踢,警方对手无寸铁的民众的暴行 (网络照片)
     我知道。
     当我说我会到吉隆坡出席净选盟的集会时,身边的朋友不会相信。
   
     我知道。
     你会说,有什么用?有什么意思?你认为真的会改变吗?你是不是傻瓜?现在警察乱抓身穿黄衣服的人,你还要去?会不会很危险?.....

     我是知道的。
     因为我也曾经和你一样,有过相同的想法,说过相同的话,心里渴望身边的环境有所改变时,却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嘴里老是批评执政的政党,但一旦有机会公开地表达不满时,却只是呆在家里看着电视,看到电视屏幕里的人们和自己抱负相同的理念而奋斗时感到欣慰,但看着他们接一连二地被逮捕时,心里头却暗自地庆幸还是呆在家里好。说到底,你我平时表面上的假猛假威也只不过在精神自慰。我真的知道。

     我知道。
     你会觉得,我是一个只因为参与了这个集会而自扮清高而又做作的人。

     你要知道。
     我同时是在谴责我自己。谴责自己的懦弱,谴责自己的胆小,谴责自己的怕事。

     你要知道,我也要知道。
     胆小怕事是一回事,履行公民义务又是另外一回事。国土在哭泣,国民水深火热,你我都有责任。

     你要知道。
     独自走向街头,并不可怕。因为进入街头后,你我不再是一个人。等着你我的,是一群将会和你我共同进退的盟友。我们会共同见证和亲自体会平时嘴里辱骂的魔头是如何的恶劣,共同迎接毒水和催泪弹,一波接一波胡乱地朝着手无寸铁的我们发射。我们会被熏得泪流满面,呼吸困难,口水不自觉地溢出,慌乱而逃。人挤人,你我的眼睛都痛得睁不开,你我会感觉背后被人压挤,而我们同时会压挤前方的人。

     在慌乱而又压挤的人潮里,如果有孕妇,怎么办?如果有孩子,怎么办?如果有老年人,怎么办?如果有残障人士,该怎么办?如果完全失控而导致人踩人的悲剧,又该怎么办?你不会看到那些红头兵停下脚步,你不会看到他们停下攻击,你我将见证这是一场对仅仅为了和平请愿而聚集起来的民众的暴力镇压。民众的安危对他们而言仿佛是飘渺而又虚无的事,不值一提。

     但不要害怕。

     你要知道。
     709那天,我见证了一个真实的一个马来西亚。
     我们不分你我,不分肤色,不分种族,不分年龄,不分背景,不分宗教信仰,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一起进退,一起欢呼,一起难过,一起吃催泪弹,一起害怕,一起互助。那天,我们心里都知道,一个马来西亚,已经不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我知道。
     有一天,你也会打开家门,走在街头上。

     相信我。
     那会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我爱你,我的国家,马来西亚。

Sunday, June 5, 2011

戒烟失败记事

喷烟中.....
     我在巴基斯坦的时候开始抽烟,原因很简单一一便宜,一包烟(20根的)才1马币。当时我只是随便抽抽,起床时抽一根,睡觉前抽一根,巴士在途中停下歇息时抽一根,吃坏肚子而在厕所内拉肚子时抽一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恰当,这个场合的功用有点像麻醉药)。随便抽抽,不会上瘾,想抽就抽,想停就停,就这样陆陆续续地抽后又停,停后又抽,结果越抽越厉害,停不下来。

     回国后,由于书写(这里指的是书本)的需要,我一直都在抽。每当我的思路停顿,就是抽烟的时候;有时每小时一根烟,有时每半个小时一根烟,有时甚至在上一根烟抽完后的十分钟内再来一根。所以说,这本《熙游万里》可以说是被烟熏出来的。(开玩笑的)

     在书写期间,我曾经下了一个承诺一一书写结束的那刻起,就是我不再抽烟的时候。书写结束后,我曾经尝试好几种方法戒烟,但每一次的结果都宣告失败。我觉得失败的主因,不在戒烟方法本身,而在我不够坚定。
  
     (一)故意不带打火机:目的是为了希望每当我走到公司的吸烟房时,由于身上没有打火机而掉头离开,从而减少吸烟的量。结果怎么样?没抽到烟,我在办公室里就坐立不安,然后就往往返返吸烟房好几次,直到碰到吸烟房里头有人抽烟,跟他们借火。

     (二)故意不带打火机的“战略”失败后,我决定不带烟到公司。结果怎么样?结果一到达公司就跑到里头的小超市买烟。

     (三)第三招是每当上班前,我只把几根烟放入烟盒,目的是限制自己这天只能抽这个量。结果如何?一一抽完后又去买烟。

     (四)最近的一次是和其他想戒烟的烟友一直合作戒烟。我和两个烟友轮流买烟,而我们限定了一个固定的抽烟时间。持烟的那人,不能持有打火机,打火机由其他人保管,这样谁想破例都抽不了烟(除非犯规)。开始时,这个方法的效果挺好的,算起来每天只抽四五根烟,烟量明显地变小了,但不久后他们两人前后因喉咙痛而停止抽烟好几天后都成功戒烟了,所以香烟和打火机这两样东西又回到我一人的手上。

     当时我告诉他们,轮到我喉咙痛的时候,也是我成功戒烟的时候,而现在我的喉咙终于发炎了,但结果怎么样?看看照片,还在抽呢.....

Tuesday, May 31, 2011

出书记事(九):阿窿的旅程,出书咯!

《熙游万里》
     看到自己的书写变成一本书的感觉会是怎么样?我觉得把书本拿在手里的感觉比手里抓着一叠叠钞票的感觉还要踏实(除了美元一一还真是现实)。

     是的,书本终于出来了。20个月漫长的旅途,12个月漫长的书写,5个月漫长的编辑和排版设计,一共37个月一一还真是漫长呀。

     前几天把书拿给朋友看,他一看到英文的书名(A Long Journey)就直接联想到“阿窿Journey”(阿窿的旅程),当时我差点喷饭。我没想到当时为了放一个简单的英文名字竟会造成这个笑话。其实,这个名字也相当不错(搞笑成分很高),就私下把它当作这本书的别名吧。

     有兴趣购买这本书的朋友,可以到以下的网站购买(里头有简明的购买指示)。
     《熙游万里》

     也顺便到Facebook like一下 :) :http://www.facebook.com/alongthejourney

一瞥书内
一瞥书内

Tuesday, May 17, 2011

书写历史


     那天看到奥萨马.本.拉登被歼灭的新闻后,我的心情就一直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我常认为,书写是把心情和想法输出的其中一个管道,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的书写会不会因我在心情上的情绪化而变得太笼统?这份心情的输出本来应该在奥萨马的死讯传出的当儿整理出来,但懒懒散散拖拖拉拉地一直到现在才认真去处理。

     奥萨马.本.拉登的死是否意味着打从911开始所谓的恐怖袭击长达十年以来的终结?对我而言,打从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袭击一直到奥萨马的死为止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化。我还记得事发当天,在世贸被袭击的前一刻,我还懒洋洋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但突然间电视画面转换到冒出浓烟的世贸,当时我整个人呆着了,起初还以为是电视台出了问题,而导致出现了那看似在好莱坞电影里才会有的画面。过后的十年,奥萨马的生死这个课题一直都活在谜团里,有人坚信他还活着,有人坚信他已经死了。一直到十年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照着日常生活作息而在网上阅读国际新闻时一一奥萨马死了,当时我错愕的程度并不亚于看着911发生的当时,一如这场闹剧的源头,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化。

     针对911袭击的凶手,并不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奥萨马。有人质疑那根本就不是奥萨马干的,甚至还有一些阴谋论说那是美国为了制造一个介入能源争夺战的借口而自己干的。如果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那些阴谋论也只是空谈和妄想,但我觉得我们不能忽略那些声称自己见到撞向世贸的飞机没有窗口(意思是那不是客机)的人们,不能忽略飞机撞到世贸后而在大楼各层见到的极为不寻常的爆炸, 等等.....虽然这些只能说是片面上的证据,但我觉得这已足以给与奥萨马一个踏实的立场,用于在一个公平的平台上审判,而不是一见到他,就把他毙了。

     我当然不晓得真正的真相是如何,往往人们对某个事件真相的了解是源于大众媒体的信息和自己本身先入为主的想法,而那些想法往往会建立在自己本身的偏见上,用维舟的话说,影响历史的,往往并非事实如何,而是人们认为事实应当如何。

     奥萨马的这个案子常常令我深深地质疑一一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可信度有多高?
   
     我们通过历史认识前人的世界,而后人也会通过历史了解我们的世界。如果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只是前人主观地陈述或书写的遗物,那么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就犹如在沙漠里见到海市蜃楼那般,却以为见到了绿洲。同时,我们本身对事件的记载也会变成历史文物,从而成为后人在阅读我们的世界时的媒介,而后人的处境会不会犹如我们一般,见到了海市蜃楼,却以为见到了绿洲?

     我在书写时常常质疑内容的准确性和真实性,但在这个状况下,我也只能这样了。我曾在《维舟试望故国》里读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一一这其中的基本悖论就在于:那个唯一的“真相”早已不在,而对它的再现(representation)则因人而异,变成了一种复数存在。真正的复原是无法实现的,我们只能承认:那些再现、传播、变化的叙述才是历史的真相。

     我觉得,后人在历史课本里不会看到关于奥萨马恐怖袭击的疑云,出现的只是一幕幕在历史舞台上重演的善与恶斗争的剧本。

Wednesday, March 30, 2011

出书记事(八):接近完成了....

封面
书内:缅甸
书内:印度
     今天收到出版社那边寄来的书本的first print out,这意味着距离书本印刷的日子不远了。为了这本书忙了一年多(真的很久),现在终于要完成了。

     而这份first print out,也意味着书本的最后检查。在那之前,出版社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看过了一遍,发现里头的问题还不少,而我这边算是最后一关检查了。在整理书本的过程中,由于我很仔细和在意的缘故,所以出版社给了我一个称号--老鹰眼。我相信,我的“老鹰眼”令美编头痛了许多次,但不要担心,一切就快结束了。作为最后的检查,我更要把“老鹰眼”的动力全开,不然等到书本出来后又发现问题,那么就糟糕了。

     基于在first print out里头发现的一些错误,调色,修改文字,等等的工作在检查之后自然少不了,而这些工作也许会花上一个星期。本来计划是要在今年3月份出书,但现在已经是3月尾,所以不可能了。

     4月份吧,书本应该会出来了。

Monday, March 28, 2011

男的?女的?

网路照片
     我在旅途里养成留长发的习惯。主要还是因为当时觉得那些留长发的旅人很酷,所以自己也想模仿。在旅途的那段日子里,我的长发带来了一些方便的同时,也带来一些麻烦。

     方便的是,有时我到那些寒冷的地方时,长发就起了保暖的功能。有些地方的冬天,会冷得令人全身颤抖,不想呆下去,而那些脚趾和裸露在外的手指更是难受,时时僵硬,作痛。还有一样令我在意的东西一一耳朵,耳朵应该是人体最怕冷的器官之一;有时我摸着那双已经僵硬而又失去触觉的耳朵时,会担心那双耳朵会不会因为我随便轻轻地拗一下而掉落下来?一如电影《Pirate of Caribbean》里头的某段画面一一一个海盗因天气太过寒冷而尝试暖和已经完全僵硬的脚时,其中一根脚趾头不小心被拗断了。如果我的耳朵掉落下来,那么看起来会不会像小叮当?由于为了减轻背包的重量,所以我的装备里没什么御寒的保暖衣物,更别说耳套了;这个时候,我会把扎着的长发放下来盖着耳朵,然后再在头上套上棉质保暖头帽,把帽子拉下来和头发一起把整个耳朵盖着,扎扎实实的,很暖和。如果天气热了,那么就把长发在后头扎起来,打成一个结,清爽得很,一点都不麻烦。

     长发的处理不麻烦,麻烦的是该怎么样去应付别人的“误会”。

     我在巴基斯坦的时候,遇到了好几次对我的性别感到迷惑的巴基斯坦人,曾经有好几次被直接地问:“Boy or Girl?”他们对我感到奇怪,我也对他们感到奇怪。我猜测那很可能是我的长发引起的,一个留着长发而又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的人,把他们认为一个男性应该有的外观本质的观念对立地相撞了。

     我的长发带来的麻烦不只是在国外发生,回国后也有时发生。在我回国不久后,就留意到几乎每当我走在街道上,都会被人盯着看,走路时被盯着,站着时被盯着,吃饭时被盯着,进入男厕所时也曾被盯着。盯着看也就算了,甚至有好几次还直接被误以为是女性。

     有一次,当我在一家餐厅吃饭时,一个order饮品的阿姨走过来问:“Miss,你要喝…..”她还没说完,我反射动作地抬头望着她,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立刻改口:“Sorry,Mr,你要喝什么?”。我不觉得错愕,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一回,正当我要进入某个机场的男厕前,背后传来了“hello….hello…”;我自然转过头看看怎么一回事,一个印裔阿姨竟没有任何犹豫地指着女厕,告知:“the lady toilet is on that side。”喂喂喂,你可以看清楚一点吗?

     前几天还发生了一次。当我在我家附近的超市里排队买东西给钱时,前面等着的是带着两个小鬼的爸爸;那两个小鬼头,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比较年长,应该是姐姐。那女小鬼头突然间盯着我看,我对她笑了一下,一会儿后她抬头朝着爸爸问:“爸爸,他是不是girl?”那爸爸看似对这个问题有些尴尬,把身体移动了一下,背向着我,也许是想把小鬼头们的视线挡着;姐姐是被挡着了,但弟弟没有;再过了一会儿,那弟弟把脸朝着爸爸问:“他到底是不是girl?他很像girl。”

     Walau ler........

Monday, March 21, 2011

旅人DouDou

2011年三月。在槟城Chulia St附近的餐馆吃饭。
     我一直很怀念中国云南省香格里拉的龙行客栈,主要还是在那里结交了许多至今还有保持联系的朋友。虽然我在旅途中认识了很多人,但许多时候我们只是把对方当作一个在过站不期而遇的人,我们都知道离别后,我们很大可能就不会再相遇,所以保持平常心就好。

2007年。我在旅馆的客厅里醉倒了,大伙们拍照“留念”。
     而有些人,往往会在人们的心里头站在一个固定的位置,旅人DouDou就是如此。我和DouDou在2007年认识,当时我们住在龙行客栈的多人房里。由于当时是初冬,有些寒冷,所以我每天似乎都会围在客栈客厅里的一个烤火炉取暖。取暖的,还有其他人,我们在取暖时自然会搭话,比较熟络后,大伙儿相伴去吃饭,走走,而许多个夜晚我们会聚在一块深谈到深夜一两点,喝酒(有个深夜我还醉得一塌糊涂),吃东西,没有人想离开。

     不久后,我们还是离别了。我们一直有保持联系,而我再和DouDou相遇时,已经是3年半后的事了。他一直都是一个我欣赏的旅人,我在龙行客栈遇到他时,他已经离家了20个月,而他的旅途一直都在陆面上进行,不曾搭飞机;路上的沿途风光,遇到的人,听到的趣事,可比仅仅用一点时间就把世界的东西两端连接起来的飞行有趣多了,这点我很能了解。

     而这一次,DouDou再从他的老家法国慢慢地朝着东方的方向游走。他在路途中探望了许多(似乎是全部)在龙行客栈认识的朋友,日本东京的秀吉,韩国首尔的Chang和Ami,中国四川的郑怡,然后是马来西亚槟城的我。

     我总觉得他是特地来马来西亚的,因为当他还在中国时曾经在电子邮件里告知也许不会来东南亚;他回途的路,不会出现在东南亚的版图里,这点我在和他碰面后确认了;马来西亚后,他得回到中国,然后贯穿中亚一直回到法国。

     我觉得,DouDou这次的旅途就像一条首饰上的绳子,把那些曾经粘在一块而随后散落的珠子们一颗颗慢慢地连接在一块。

     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次上路,而到时我也希望和DouDou一样,把珠子们一颗颗地放入绳子里。

Sunday, March 13, 2011

看图说故事:泰国拨水节

人山人海,Silom Road
     我一直都很喜欢热闹的节日,尤其是那些举国上下不分男女老少同欢共舞的节日,而泰国人过新年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高山路卖水枪的档口
     几年前,当我为了等待一两个星期后飞往印度的飞机而每日在曼谷无所事事地发呆时,就碰巧遇到了拨水节。其实我当时并不晓得拨水节在什么时候(甚至哪个月份都不知道),直到拨水节的几天前,见到高山路突然出现了许多卖水枪的档口后,我才恍然大悟。

高山路一带,水战战场之一
     在拨水节的期间,曼谷变成一个“水战战场”。高山路的人们你来我往地胡乱扫射,那些手里没水枪的,就如我,特别吃亏,被人扫射后又没能还手,而有些游客似乎是有备而来的,我见到一群韩国人背着一个长方形而装了水的“容器”,那“容器”有一条支管连接到手中的喷射器,射出来的水压比其他水枪高很多,那些手里拿着孩童玩耍用的手枪的旅客根本不是对手,那群韩国人就这样在高山路一带“嚣张”了好几天。

     夜间的高山路,更是热闹!

我从高山路出来后已经是落汤鸡了,随身带着的物品都湿了。
     平时的高山路,已经很热闹了,但在拨水节的几个夜里,人潮把它挤得水泄不通。在我进入那个人潮的漩涡里头后,基本上失去了行动方向的主权了,看哪一个方向挤得用力些,我就跟着那股力量移动,左左右右,忽前忽后;酒吧里散播着的摇滚乐曲的音量似乎也比平常高,街道两旁有许多人站在椅子上随着乐曲边狂舞,边对着底下的人潮胡乱拨水,而人潮里的人们也胡乱地扫射,我从高山路出来后已经是落汤鸡了。

在唐人街遇到的一家印度裔泰国人,我tumbang他们一起玩。
     我没买水枪,水枪麻烦,“子弹”用完后,还得想办法找“子弹”,而我认为所谓的拨水节,顾名思义的话就应该拨水,不应该射水,所以我决定tumbang当地人一起玩。拨水节的期间,我主要在唐人街和Silom路一带“参战”。在唐人街时,我tumbang了一家印度裔的泰国人一起“粉身碎骨”,他们一大早就在道路旁放置了几个大水桶,我在征求加入战队的同意时,其中一个的回复是:“you can join, but you have to get wet first”,随后就掏水从我头上灌下;就这样,我是他们的成员了。

* 懒惰用文字描绘我们的战绩,接下来就看图说故事吧。
嘿嘿,经过的摩托车被我们“袭击”。

巴士又怎么样?size大就了不起吗?照打!
duk-duk车呀,平时乱开价,我最针对你。
tuk-tuk车被别的部队袭击,有你受的。
偶尔我们会被“游击队”攻击,嘿嘿,但我们的水桶里放了冰块,水很冷,比较有“杀伤力”。
接下来到Silom路,也是看图说故事。

Silom路一带也很热闹,人来人往,胡乱扫射,同时也在“猎物”的脸上胡乱涂粉。
在Silom大战了几个回合后,整张脸被涂粉,这张照片脸上的粉已经清洗了许多。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我其实亲眼看到他们时也不相信,真的是消防员!我不能想象他们在拨水节里居然扮演了这么重要的角色。
“暴雨”下的人们在跳舞,我看了心动,不管相机会不会出事也加入其中,降下的水滴打得我脸颊有点痛,眼睛张不开。消防员呀,你们真的很有贡献!


     好了,看图说故事结束了。四月要到了,虽然一直都很想重游拨水节,但没假期,所以没法成行。

     你有打算到拨水节吗?